写磊伦的号

【磊伦】立秋

# RPS 高亮预警

# 中秋贺文,6K一发完

# 本文联动 《夏春冬》,也算了却我一个心结

# 补一首歌《photograph》






“我是谁?”

“你是邓伦。”


“你说,我是谁?”

“你是……我家北北。”


-


名侦筹备通气会之后,难得几个人能碰上攒个局,大家都各自出发了,何老师在群里点了遍人,发现磊磊和小白还没回消息,等了半天还是他亲自把人拎出来,开车拉了两个小朋友去饭店。

会议室里面白敬亭正给吴磊拉着做阅读理解,邓伦几天前的一条微博像是长在了吴磊的手机屏幕里,划开屏幕十次有八次都能看见。


你说,伦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敬亭想不明白吴磊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因为你显然是我们中语文最好的,你是师范大学的。

吴磊说得振振有词。


好吧,他显然在祝你考试加油。

白敬亭已经懒得解释自己学的是音乐专业。


那这个爱心是什么意思?

说明他爱你。


那前面的考生如愿是什么意思?

他希望你们都能实现心愿。


那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答应我的求婚了?

……对不起我们上一句话讨论的是什么?


考完试我就是个上大学独立的人了,他爱我,我的心愿是跟他永远在一起,那伦哥这条微博的意思是不是在催我买戒指?


何老师推开会议室门进来就看小白似乎在四处找把利器去毁了吴磊手上的手机,拿着手机的人毫无自觉,另一手提着衣领,下意识送在嘴边咬着。

好了,孩儿们,有些人长了腿还是跑不掉,有些菜被炖熟了也能跑的了。

现在,谁想拥有最后一个远程点菜权。


-


说真的,你是什么意思?


张若昀拎着一罐子糖藕去探班,把小罐子在邓伦面前打开撂下,盖子里面翻出两双白玉筷子,先自顾自吃掉一块。

有些人当着我面苦哈哈,转天就发射爱心biubiubiu。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邓伦没理他,夏天的莲藕刚刚出现,桂花还未开放,往那些空洞中填塞的也只能是些糯米或砂糖,明明已经被刀切开了,中间的丝线还顽固地想要黏连。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或许他只是害怕了,胆怯了,不知所措又无所依仗。然后回到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把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在小心翼翼的措辞之下。

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因为累了,所以把一切没有章法的缀在公关用词之后,把自己没有保留的扔在高空,然后用三天时间去等地面变得柔软。


然后呢,他接住你了吗?

张若昀说话带着点甩不掉的京腔和嘚瑟,每次跟邓伦说话的时候都自觉放慢三分,还是说上两遍才从对面人那儿套出点儿反应。他一向快人快语,不习惯当着熟人还留薄面,那种东西,不如早点搁煎饼果子里嚼吧嚼吧咽肚子里去。

所以他看不懂这人谈个恋爱磨磨唧唧的样儿,磊磊就该欠着他几顿饭好好还,不然哪儿能当着他面儿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


当代人的一切秘密都会被朋友圈揭晓。

百八年前邓伦快凌晨的时候随手转了个朋克养生,张若昀瞟着一眼,等再刷回去就看见下面明晃晃添了个吴磊小朋友的赞。没评论,看着就是个随缘点赞,表明一下我们还是好友关系。

张若昀当时感慨了一句票圈平均年龄显著降低,过几天吴磊也发了条熬夜快乐,在成群结队的演艺人士中也不算起眼。张若昀跟了个赞,隔天早上起来在消息提醒里面看见条邓伦的评论,小朋友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这大概就是他看到的故事的开始,但是到15年年底时候他才终于介入其中。

《十五年》的拍摄不算是个艰苦卓绝的工作,在片场闲着时候就刷刷微博看看段子,转头看见邓伦趴在桌子上拿着笔写写画画。

位置已经靠着门边儿上了,外面冷风隔着门吹进来,邓伦还带着耳机讲电话,整个耳廓都冻红了。


诶邓三伦你站门边上干啥呢,不怕冷了?


张若昀凑过去一看,剧本背面画的全是个三角形,凌乱的很。


没呢,我做题呢。

我去什么人啊找你教?


我教怎么了,我教,怎么了。我做得出来好吗。

行行行你厉害,您慢慢教,往里面站点儿吧,这风口我都冷。


张若昀把人拽回去,听邓伦叨叨半天他不冷,转头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跟自己说话,全对着个手机脸都憋红了。

那天晚上他看见吴磊发了条微博,晒了把今天份的作业如山倒,张若昀点开原图放大旋转看了半天,真心实意骂了声娘。


卧槽。


等转年过来他才开始见怪不怪,开春了新剧宣传,三位主演少不了一起站台,晚上邓伦在手机上琢磨了半天下了个农药,拎着张若昀组队进去之后,开局露娜就绕着还跌跌撞撞的小乔绕了两圈,发了一串龇牙咧嘴笑。

张若昀觉得自己毕竟是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这小乔呆头呆脑,勉强过了兵线,也会义无反顾在第一个塔下就撞死。

回过头去看,最最开始时候,票圈空荡荡的评论里面,好像也能咂摸出一点甜味。


-


吴磊不好意思把自己这点事儿跟何老师叨叨,或者他其实不喜欢跟任何人叨叨。


苍了天了您这还叫不喜欢。

真的。


吴磊说得一本正经。他喜欢跟人说伦哥的好,他会一本正经教他做题,会看剧本跟他讨论角色,天天跟他说注意休息,明明还在长身体不要老熬夜……这些与那个微小的烦恼都不一样。

他觉得邓伦有一天会离开。


这个念头随着时间悄悄过去,从耳边的窃窃私语变成回环往复的魔咒,他不肯说,也不喜欢自己无妄的猜测。怯懦了半天也只在十指相扣的时候悄悄在心里吐一句,哥你不准离开我,说出口就变成了下期与你,不见不散。


我是大侦探最后一期录制的时候,吴磊刚走进棚里就看见了一个邓伦的后背,他们现在会穿西装的场合也不多,上次在电影节上远远看见过一次,博物馆录制时候吴磊揪着自己的衣服,实在是找不到个相配的理由。

也就到了那天,才感觉挺着后背,板着脊梁,拉着他的手打开门,就好像走进某个殿堂。


结束之后吴磊去邓伦酒店房间串门,当时怀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心思都已经被抛在脑后,只记得刚推开门的时候,地上横躺着两个28寸大箱子,铁灰色、青色、镶白条、细白格的正装一件件叠放在里面,连带着床上也是成套的西装。


我不太确定服装要求具体是什么样,干脆就都带了一点。


邓伦站在床尾凳那里,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担心吴磊觉得自己的准备过于正式,因而显得老气,他的小男朋友往里面走了两步,蹲在行李箱边上拿出来一件戗驳领黑色暗花,挡着半张脸说话。


伦哥,你换给我看好不好。

这,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


吴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还把手臂往前伸直了说话。


上次你嫌节目组准备的衣服太紧,都没有给我好好看看。

行,好吧。


邓伦接过了衣服,认命一样接了过来,把身上的酒店睡袍剥了又换上白背心和衬衣。那个晚上吴磊让他把所有衣服都换了一遍,每个都拍了套三视图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


我那个时候也不能说无知无觉。

明明伦哥表情那么明显了,我可能只是说服了自己别信。

那个时候他穿着最后那件浅色西装,站在落地窗前给我拍照,眼睛盯着外面看了很久,大概红绿灯都变过几次,然后转过头对我微笑。


-


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邓伦觉得自己陷入了绵长但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

吴磊总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咧着一口白牙脆生生的向他要求些什么。邓伦不算是个多么擅长社交的人,认识的朋友多半拖拖拽拽,拎着他在圈子里转悠。

不算漫长的生命里面,还没有给他机会去学习,该怎么对待吴磊。


这比短剧课上老师出的题目可难多了,他还记得蹲在学校里马路牙子上想还课的剧情,想坐在医院长椅上的两个人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对话和动作,想刚刚走出游乐场的人与擦鞋匠会有什么交集……为了变成一个演员他学习了那么多,然后一直在接到那个人电话的时候变成空白。


16年夏天的时候邓伦抽了几天时间给自己放假,搬了个懒人沙发和几个抱枕靠在落地窗边上,捧着杯水,窝着看书。手机在一边安分躺着,工作电话都转去了助理那里,外面暴雨如注,隔着玻璃听起来像是德彪西的海。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层层推进的浪潮声里面,吴磊的声音夹杂了些信号不良的兹拉,他说,伦哥伦哥,外面突然下大雨,你能收留我不。


你怎么……

我正好被拖到你家楼下的店里见编剧。


兹拉……兹拉……哗啦哗啦……

那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那种不可控制的感觉翻涌上来,邓伦两手在睡裤边上蹭了蹭,走过去拧开了门。外面的小孩儿头发刚做了造型,还带着卷上挑,顽固的不肯被水珠压垮,恨不得眼睫毛上都盛点。


怎么这么湿啊,快进来吧,我给你找个毛巾擦擦。


吴磊往里面走了几步,接过邓伦手上的毛巾在脑袋上胡乱揉了几圈,挂在脖子上。抬眼就看见那人手上拿着套居家衣服,走过来给他隔在沙发背上。


换上吧,这房间里面还挺凉的,不要感冒了。

行。


邓伦刚放下转过身,就看见吴磊大大方方两手一拽就把衣服剥了下来,小孩儿身量已经慢慢长开了,两手舒展之间附着在骨骼上的筋肉流淌着,手臂和腰腹间力量收合,那些线条消失又浮现。

要死,想什么,小孩儿还没成年呢。


然后有一些事情就永远被当成了秘密。

比如邓伦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左顾右盼最终落在水杯上,匆匆拿起来走进了厨房。

比如吴磊换上了棉质的居家服,攥着衣领去闻残留在上面的味道,然后假装没有看见那个人通红的耳朵尖。


伦哥,谢谢你啊,不然我都没有地方去。


吴磊一手挠着头发,一手伸过去拉邓伦衣服后摆,同样的棉质衣料却在指尖一闪而过,跟着邓伦一起远远躲开。


不用谢,应该的,你先喝点热水吧,不要感冒了。

好。


-


但是你一直抓着他跑,不是吗?

白敬亭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他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可能也是这个节目录得多了,听到的每个故事好像都藏着点秘密等待揭晓。


他跟邓伦怎么也算个球友,这人看着老成些,打球的时候还是翻得出点中二的性格,关于偶像的励志故事,关于绝杀和数据,关于经典战役和荣誉加身,这种时候他们与所有人一样,好像多说一次,距离就变近一步。

但他们很少说到吴磊,有时候白敬亭自己多问一句,怎么不约出来一起打球,邓伦含糊说一句还要写作业呢,再等等吧,然后一等就到了现在。

考试结束,尘埃落定,然后据说会邀约的人不见了踪影。


我抓得住,可是他得伸手给我。

第一次走进他家的时候,我伸手抓了个空。

成年前的最后一份礼物,我没能套上手。

刚刚说最后一次录制之后,我缠着他换衣服,那时候我看着他,他看着窗外,遍地狼藉好像一场梦境,他点着头,眼神从茫然变得温柔,转回来的时候我害怕的不敢提问。


然后你问了什么?

我问他,你是不是要离开。


-


两人的手机都在疯狂震动着,外面的风声与汽车鸣笛都被双层玻璃隔离在外,房间里面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响亮,枕头缝里塞着的手机接受着一条一条消息,嗡鸣被空气传播到四面八方,然后被呼吸打断。


我知道,我认得那个表情。

刚刚你做了个决定。

你是不是要离开?


邓伦脑子才刚刚从拷问中游离回来,就看着吴磊几步跨过地面上所有横陈的上衣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点不可置信的悲伤。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被窗边的椅子挡住后路,踉跄了一下只能坐住了往后靠。


你在说什么呀,磊磊,我后天才有行程呢。


邓伦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没理由吴磊忽然之间练出了乾坤大挪移,把他看的一清二楚。没想到小孩儿根本没听他的话,一步走过来两手撑着扶手就把他圈在中间,发旋冲着邓伦的眼睛,勾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见过那个表情。

见过好几次,在电视剧里,在电影里,他们都说绝对不会离开,都说只是离开一小下,他们微笑,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磊……磊磊?


邓伦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一点一点揪紧又放松,飞船的舱门被刚才那句话击碎了,赖以生存的氧气疯狂的逃逸,他拼命朝洞口看出去,却只有一片漆黑。

然后另一种氧气涌进来,堵住口鼻灌入肺腑。

他被吻住了,一个足够凶狠的开头和一个足够温柔的结尾。


这样你还要走吗?


-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走了。


白敬亭手一歪,把两个人拿来垫肚子的小饼干哗啦哗啦撒在后座位子下面。开车的何老师警告了他们两声,你们别把我刚洗完的车搞的跟猫窝一样,什么缝里都能翻出来点零食。


就是,白哥手也太不稳了,不知道是不是游戏打得太多了。

吴磊暗搓搓补了一句,换一个白敬亭不痛不痒的眼刀。


何老师还有多久啊,怎么感觉开出来好长时间了。

马上了,刚才有点堵车,你不是故事还没讲完吗?我也想听听,之前名侦最后一期录完,我也好久没同时见到你们两个了。

讲完啦,我说了,我走了嘛。


吴磊往后一靠,两手交叉垫着脑袋,眼睛往车窗外面看过去。反光玻璃膜里面的世界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玩,他习惯性的缄口于人,才平添了一点神秘色彩。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他无计可施了,他穷途末路了,所以他先走了。


好了,磊磊后面还有路演要跑,你让他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

何老师出声阻止了白敬亭进一步开口追问,现在的年轻人啊,他也快越来越看不懂咯。


-


然后你们俩就真没说过话?

没有。


然后就是你前几天发了那个微博?

对。


张若昀想了半天,再一次真心实意骂了句娘。


卧槽。

8012年了,邓三伦你还在用这种方法道歉吗?


-


等最后三个人终于推开了包厢的大门,里面的人几乎爆发出越狱成功一般的欢呼。冷菜看上去已经少了一层的样子,中间的旋转圆台上放着好几个茶壶,冷气很足,吹的好像夏天还看得到白雾。

走在前面的何老师和白敬亭很默契的一左一右分开,给落在后面的吴磊留出一条比值的视线,尽头的邓伦有点手足无措,举着玻璃杯跟他打了个招呼。

邓伦旁边坐着王鸥,何老师说自己身量小,往里面挤着也被推到了正对门口的主坐,白敬亭反应快早就挨着撒老师坐下了,这下也就还剩王鸥和小白中间的空位。


好了好了,不管是早来的朋友还是晚到的朋友,不管是常来的朋友还是特邀的朋友,总之来了就好好吃。

干杯。


过了几轮热菜,王鸥和吴磊还算熟悉,想着人刚高考结束,按理也要敬一杯祝贺,就举着半杯子果粒橙挨过去打个招呼。


磊磊啊,祝你前程似锦啊。

谢谢,谢谢。

不过要上大学了,想好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了吗?


包厢里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吴磊说出那个答案。


我喜欢啊……

吴磊摸了摸下巴,眼神若有所思转了半圈。白敬亭小心的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免得再听到什么又给摔了。

我喜欢傻一点可爱一点的。


噗——咳咳

你说谁傻呢!


王鸥下意识眯着眼睛来回扫了扫,对面是何老师笑得一脸慈祥,旁边的撒贝宁估计也是被吓到噎着了,小白只是单纯捂着脸,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没说你。

吴磊笑得虎牙都露出来。


那你想说谁?


我啊……

我说的是我家北北。


-


叮叮——

何老师站起来举着杯子敲了两下。

让我们敬来日方长。


敬来日方长。




END


# 我是不是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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