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磊伦的号

【磊伦】阿刁

# 黎簇/柏海

# 两人都是非常后期的性格,但其实都是瞎编

# 废梗新生,也不一定有后续,只是因为一句歌词:受过的伤长成疤/开出无比美丽的花

# 以及对藏袍蔟实在念念不忘



柏海买了一张单程机票,从舷梯下来的时候,看见天空好像就在头顶一样。

然后他在机场的卫生间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


等他最终走出空荡荡的机场的时候,门外拉客的司机走散了,只有一辆看着快入土的小皮卡,窗户大开着,挂在外面的左手夹着烟头。


一点火星明明灭灭。


柏海发现自己最近见的多了,竟然也生生锻炼出来一点抗性,眼睛闭了闭,焦黑的烟卷里面还是有红色的星星点点。那车开到他面前停下了,探出来半张黝黑的脸,上下打量了一遍柏海的穿着,冲他比了个手势要不要搭车。


沿着唯一的公路开出去之后,机场在后面变成了渺小的黑点,容不得人钻进去逃回去,黑色的公路像漫长的绳索,蜿蜒盘绕,就变成让人窒息的圈套。开车的司机很沉默,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短打,腰上系着藏袍。

两边见风而长的杂草飞快的略过,远处的山脉却好像巍峨到毫不动摇。柏海往上看,这里的山峰裸露着黑色的岩石,渐渐被白雪覆盖,直到和天空接壤。


真好,他只要用脑子记住天空的颜色就可以了。


久违的放松从颠簸不断的座椅上传出,经由四肢百骸调整着姿态,老旧的汽车前盖一路上嗑的当啷当啷,像是某种欢迎回家的梆子调。

柏海口袋里的手机几乎没有停歇的震动,隔着厚重的大衣布料变成持续的嗡鸣,电池执着的供给动力,维系着最后一点点现世的关联。


信息革命送人类走进这条狭窄的胡同,电力革命充当着原始的帮凶,至于火焰,火焰躲在背后笑着,顺着缆线噼里啪啦,从山顶来到地面,变成被顶礼膜拜的恶魔。

他好像恍惚之中又睡着了,荒野之中芦苇昭昭,漫天的白色浪潮滚动着,被吹散的部分就变成了跳跃的麻雀,在他身边转着几圈往前面的高山上飞去,最后的几个不小心撞在他身上,散碎成点点碎片。


哐当。

连绵的噪音停止了,柏海膝盖往前撞了一下,才算是醒了过来。车停在一个路口边上,往前还是那条黑色的公路,往左边接了一条砂石小路,青稞田还没长高,挡不住后面的几户人家。

司机下了车,往公路的方向指了指,柏海顺着看过去,阳光落在山坡上,反射回来变成更加刺目的金光。


那是大昭寺。


“谢谢师傅。”柏海也下了车,师傅依旧没说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路后面的房子,严重日晒下面脸上的沟壑更加深些,牵扯出来的笑容好像也更深些。

“我也没带什么钱,这个手机师傅拿着吧,还算可以换一点钱。”


——夏迭——冲冲——嘎玛

——阿——里雪哉——亚冬


车顺着小路开走了,悠远的唱腔传出来,大概是为了告诉家人归来的讯息。炊烟已经可以准备升起来了呀,因为我已经从远方赶回。


柏海站在路口转了一圈,有些无措。从买好那张机票到现在不过大半日,云和花艺,花加,创想,莫南……却好像真的被高山阻挡在外,留下这一片只有他一个人的,高在云端的花园。

他朝前走着走着,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往后掀起,扬起的尘土被风吹到脸上,只能胡乱咳嗽,呛了眼泪都出来,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画面,那些芦苇又出来了,搅得世界旋转。

“喂,走路当心点儿!”

旁边一辆车呼啸而过,撂下一句话就开远了,柏海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站在杂草地里转了半圈往高山的方向看过去,不远的一个小山包上立着彩色的风马旗,后面起了一个小石碓,在后面一个青年长身而立,裹着藏袍,逆光看不清眉眼。


地里有条小路一直通向山包,柏海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过去,才看见地上的石碓前面还有个祈福额小石龛,前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纽扣、花瓣、漂亮石子……整整齐齐排列着。

半路上一个半大的小孩儿呼哧呼哧喘着气超过了他,两手在胸前合拢,好像捧着什么宝贝。到小石龛前面蹲了下来,这才展开手掌把东西放下,几片碎玻璃闪着光,确实挺好看。


“黎簇哥哥,你说山神会喜欢我的礼物吗?”

“当然,他最喜欢好看的东西了。”


裹着藏袍的青年开口了,说的倒是纯正的普通话。


“只要我们让他开开心心,明年啊就还有风调雨顺。”

“嗯!”


柏海终于走到了风马旗的位置,彩旗呼啦呼啦猎猎作响,这里没有花,也没有噩梦。小孩儿又跑走了,留下那个叫黎簇的青年还在,自顾自对着石龛念念有词。

“上帝保佑,佛祖隆恩,妈咪妈咪哄。”


“噗——对不起对不起。”柏海听清了词,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只好连连摆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这么说,有用吗?”

“一个故人教我的。”


柏海没想到会看见那种缅怀的眼神,好像这就不该出现在声音还如此稚嫩的脸上。


“他说,这样讲的话,感觉道路光明一些,死亡也没有那么难过。”

“那你相信吗?”


“我相信啊,一直相信。”


黎簇说完没再管后面的人,从地上重新把自己的担子挑起来:“怎么,要跟我一起走吗?”

那个下午柏海不知怎么自己就点头了,然后跟在后面走啊走啊,看着那个叫黎簇的人把自己挑着的柴火送到了几个老奶奶家里,帮她们在厨房里撂下,然后带走一个烤饼,一碗奶茶,或者几筷子干菜。

最后他们又回到了风马旗的地方,黎簇再拜了一次各路神仙,沿着公路往金光闪闪的地方走过去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柏海跟着黎簇一起坐在了寺院后门旁边的墙角下,穿着红色僧袍的人进进出出,手上摇着转经筒,僧饭的呼号从庭院里面传出来,柏海不敢朝里面看,害怕千盏长明灯摇曳着扑出来,只是拿手肘捅了捅正做着吃饼的黎簇。


“你不进去吗?”

“你看我像僧人吗?”


“不像,你还念上帝保佑呢。”


“……”

“所以我就靠吃这个呀,冬天冷的时候才过来住几个月。”


“哦。”


柏海又不知道说什么,捏着黎簇撕给他的半张饼,想了半天刚张口,就听见青年的声音在干巴巴的咀嚼后响起来。


“想知道秘密的话,只能用秘密来交换。”


阿刁 住在西藏的某个地方  秃鹫一样 栖息在山顶上

阿刁 大昭寺门前铺满阳光  打一壶甜茶 我们聊着过往  



tbc



# 好好一个国庆假期,啥都产出不出来,哭了

评论(6)
热度(49)

© 一碗乌冬面 | Powered by LOFTER